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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三的時候,他在數學上找到了成就感。成就感來自於靠自己的力量解完一整本數學複習參考書的所有題目的時候;來自於解出很冗長複雜又刁鑽無比的習題的時候;更來自於校園中走廊公佈的模擬考數學成績滿分的自己名字。那種滿足和驕傲摻雜的心情,使他得以考上明星高中─媽媽一直期待他考上的那一所。
  明星高中果真不是蓋的。每個人都是個精英,每個人都有兩把刷子。明顯的優勢不在,很快的,他在功課上已經找不到成就感。再加上荷爾蒙無可救藥的發作,從此精力放在籃球,注意力就放在女生身上啦。很可惜的是,他讀的是一間男校啊啊啊。除了音樂班少的可憐的女生之外,學校百分之九十九以上都是男生─這樣說好了,一個年級有大約一千兩百個男生,女生大概只有三十個。

  他是個很沒有自信心的男生。嘴巴亂蓋一翻是蠻在行啦,可惜只是保守的純理論派,經驗薄弱的可憐...老實說經驗值是零。看到身邊的身體力行派,他只能睜大艷慕的眼光,指東道西的品頭論足、故作不屑,想想還蠻心酸的。即使是身體和心理都不願意,固定又寂寥的生活模式依然跟定了他:每天早上趕六點十一分的火車,七點半會進入那校門口方方正正書寫著「時代考驗青年,青年創造時代」的校園...時間就這樣悄悄流逝。
 
  即使是這樣平淡的日子裡,偶爾也會發生一兩件不平淡的事情。因為一些態度上的爭執,他和他威嚴的父親發生嚴重的口角。記得小時候,父親是威嚴的、內斂的、不善表達感情的。但是在更遙遠的記憶中,依稀有著和父親玩著飛機遊戲的畫面...一個父親躺在床上,用手腳將年幼的兒子頂在空中,兩隻大手抓著他在空中翱翔~從峽谷升上高空,高低起伏、穿山越嶺。睡前的撓癢、陪兒子陪到自己睡著的鼾聲...那些歡樂的畫面好像老舊的電影畫面,有些模糊。不過很確定的是,它深深刻劃在記憶中。
  在母親叨唸著他和哥哥的時候,父親通常扮演旁觀者的腳色。要不就悶不吭聲,一旦發表意見,就一定要照他的意思做。而這點讓正值青春期的哥哥和他相當的「不爽」,覺得如此簡直是太鴨霸了。在某次父親的嚴厲話語下,他不知爲何的發作了─很大聲而不留餘地的頂了回去,父親生氣的要打他,他卻抓住了父親的手。「我覺得這次我沒有錯,你每次都這樣!」父親訝異又憤怒,「你,滾出去!」最後被氣憤丟下的是這句話。當時,他首次萌發了離家出走的念頭,在高一的下學期。

                【to be contin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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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 麥可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